第四章分为两个部分。
第一部分讲述白嘉轩种植罂粟。
白嘉轩从岳父那里获得罂粟种子,婚后开始种植罂粟,熬制鸦片膏,振兴家业。在他的示范作用下,整个白鹿村乃至整个白鹿原成为罂粟的王国。滋水县连续三任县令禁种罂粟无果。后来,白嘉轩的亲姐夫关东大儒朱先生亲自动手,用白嘉轩的牛和犁,把他的正在开花的罂粟苗连根撬起,埋在泥土里,开启了白鹿原的禁烟活动。
然而,种植因素的利润是种植麦子和包谷的十倍,资本和强权敢于践踏人世间的一切法律,随着新县令上任,禁烟成了一句空话。
此后一段时间,陕西以盛产鸦片闻名。
第二部分讲述仁义庄的由来。
在这个宏大的历史背景下,随着罂粟花几度花开结果,白嘉轩的钱包日渐膨胀,白家再次振兴。他重修四合院,又接连生下两个儿子,实现了人财两旺。他把这一切完全归结于迁坟。财大气粗的他,高价收购零星土地,扩大自己的生产规模。
在兼并土地时,由于李寡妇一地两卖,白嘉轩与鹿子霖产生肢体冲突,几乎到了打官司的地步。然而,俩人在朱先生的劝解下达成和解。白鹿两人不仅不要李寡妇的地,还周济了李寡妇。
此事被大为传播后,县令把白鹿村批为“仁义白鹿村”并立碑为证,从此,白鹿村被人称为仁义庄。
巴尔扎克说: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。
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时代,制毒分子用售毒所得大行慈善并获得美誉,而权力只会逐利,和粉饰太平。
白嘉轩这个始作俑者,禁烟之后,他种植罂粟获得的暴利没有被收缴,甚至不用负任何律法上的责任。禁烟对他的影响仅仅是不能再种罂粟。而他不再种植鸦片,也仅仅是道义上的羞耻感。如果朱先生不用黑布盖住他“耕读传家”的匾额,他可能还继续种植鸦片,整个白鹿村还是一个鸦片的海洋。
他并没有认识到种植因素对社会,对国家,对民族的危害,他的眼中只有“人财两旺”的奋斗目标。
说到底,他心中并没有民族大义,他只是一个代表着正统的封建社会秩序的维护者。
而大儒朱先生,亲手犁毁妻弟的罂粟,应该说,他认识到罂粟的危害,但也仅此而已,以他个人的力量,没有办法继续有所作为。朱先生禁烟,禁得了一刻一村,禁不了一世一省一国。他禁烟的手段也只是用儒家的那一套礼义廉耻,以此来维持他理想中的社会秩序,其他的他也做不了。
这是时代给予他的局限性,他诵读的诗书,并没有引领和带给他一个更宽广的天地与视野,他用他的礼义廉耻,尽他最大的力量,守护着白鹿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