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秋后,许多植物叶黄了,慢慢脱离了母体。霜降期间乃至入冬之后,冷空气会一波接一波南下,树叶也会紧锣密鼓地开始往下掉。
自然界中,花草树木是有层次感的,由高到低,分为五个层级:第一层是高7、8米以上,胸径20公分以上的大乔木;第二层是3-6米高的中乔木;第三层是1-3米高的小乔木和大灌木;第四层是1米以下的地被和小灌木;第五层是0.2米以下的草坪和小地被。在园林设计中,乔木、小乔木和灌木的比例通常为7:2:1, 这是基于植物配置的标准和实际绿化需求来确定的,当然也不是绝对的。比如,我家附近那个中国百佳公园之一、属于4A级景区的公园除了湖、河,陆地上基本上就是按照这个721法则配置的,但靠近苏州河的那个半马苏河公园中,我看基本上是三三制。
无论乔木、小乔木还是灌木,均分为常绿植物和落叶植物。但是, 在不同的地区和具体情况下,常绿植物与落叶植物的比例可能会有所不同。大致可以从纬度和城乡两个方面看:
——第一,从纬度看,一般来说,越是南方,常绿植物的占比越高,反之,越是北方,落叶植物占比越高,比如,在广西,城市绿化树种中常绿树种与落叶树种的比例约为6:4;在长三角地区,常绿乔木和落叶乔木的比例通常为5:5或4:6;在吉林市,园林绿化树种规划中常绿树与落叶树的数量比为1:50,即落叶树占96%。
——第二,从城乡看,显然是城市的常绿植物占比更高,而在农村落叶植物占比更高,这一点我的感受很明显。在我老家乡下,小时候一般种的是杨树、柳树、椿树、楝树、水杉等,基本上是落叶植物,前湾有户人家种了一棵四季常绿的树,记不得是啥品种了,当时我们都叫“万年青”(与作为草本植物的万年青不同,因为它是小乔木或灌木),至于东荆河管理段管辖的山杉倒是常绿的,可能是嫌它生长过慢,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改种了白杨树。所以,老家的冬天要看见绿色,就必须到农户的自留地,也就是菜地里,不然,到处显得很荒凉,了无生趣。然而,在城市就迥然不同了,一年四季都有大片的绿色,可以说做到了“四季有景”,城市也因此而凸显出勃勃生机。
前面我们说长三角地区常绿乔木与落叶乔木的比例是5:5,或4:6,这是包括了广大城乡的。如果仅仅看城市,并且进一步聚焦到住宅区,长三角住宅绿化中带有普遍性的现象就是常绿植物的占比很高,往往占65% -75%,个别居住区,甚至高达80%-90%”,而落叶植物则为“星星点点”。比如说,作为行道树的乔木,以前比较多的是梧桐树,现在则不断被香樟树或其他常绿乔木取代;再比如作为植被的草,也被那些比较耐寒的草取代。
10月23日就是二十四节气中秋天的最后一个节气——霜降。此后,一阵紧似一阵的寒风将把许多树变成脱毛的鸡,或许枝干依然伟岸,枝蔓也依然开展,但树影不再婆娑。
14日那天晚上,有个在北大做完博后进来的年轻人讲一个东西,让我去听一听,时间是18:00开始,我从郊区单位赶到家附近单位,在食堂吃完晚饭才五点出头,慢悠悠走过去,也只有17:30,于是就在附近水杉林下坐了一会儿。抬眼看树梢,似乎依然是青枝绿叶,再看地面,厚厚的冬青草依然是绿草如茵。但我知道,要不了多久,水杉树叶就会逐渐全部脱落,并在冬青草上积满厚厚一层。这里,到了夏天,往往是遮天蔽日,虽在路边却显得非常静谧,是聊天、读书、休憩的好地方,真到了落叶殆尽,阳光固然可以洒满一地,却并没有人在此逗留。
小时候,老家村子背后有一条大堤,大堤内有一片三角地的沙洲,沙洲上种满了高大的水杉和杨树,这里是我夏天经常光顾的地方,除了放牛、拾柴,仅仅是那份浓荫形成的阴凉,就令我流连忘返。赣南那个小镇,顺着峡谷走,穿行于茂林修竹之中,也是怡然自得。
岂止是茂林修竹,分明就是百鸟、百花、百草、百兽共处,流水、茂林、蓝天、白云交融的生态之美!这样的场景,谁会不喜欢呢?
(拍摄于2024年10月14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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