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从窗外灌进来的风,带着深秋里的苍凉,楼下那棵黄栌在微弱的灯光里,还是显得格外地鲜红,或者说是另一种我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来形容的红,几个小孩在灯光下奔跑着,红色的黄栌叶落下来围绕在他们头顶。
国庆前后出去了一趟,最远到了大理金沙江边一个小镇,我还是特别喜欢看宽广的水,第一天早晨的时候,天还没亮我就起来在江边走了很远,有渡船停在江边,随着江水在江面上晃动着。
小镇的后面是很高的悬崖,悬在白云里露出红色的泥土,我几番约着同行的朋友,想把车开到那上面去,后来真的出发后才发现都是泥土路,我们就算用尽力气还是没法把车开到山顶。
有几次看着睡梦中的小镇,我总觉得那就是我很早以前梦里见过他样子,有江水奔腾不息,有白云缭绕,有高低不一的房子,有挂满丝瓜的残垣断壁,还有偶尔从江面上窜出来的鱼,在清楚嘎嘎叫的鸭子。
遗憾的是那几日总是免不了喝酒,总的来说还是控制得很好,没有醉到不省人事也没有胡言乱语,只是偶尔一些思念袭来难免会说些藏不住的话。也就因为这个最后居然没有看那小镇里的月光,这实在是不可原谅。
倒是有一晚喝酒的时候,在路边的一个小卖部里,聊起了我的茶,我不知道是我如同他们所说那般值得信任,还是朋友嘴里我的茶实在不是一般的好,最终回昆明后发了一些下去,我希望他们能卖得好,在那个小镇里往后的喜事都能用上我的茶。
如果真能如此,会很高兴。在一间搬走了的房子前,我见到了一棵特别高大的攀枝花,只可惜这个季节不是花开的时候,要不然我就能看到它的绚丽。
我与那晚喝酒的所有人说,等花开的时候我还会回去看的,当时的我确实那么想,可如今又觉得也是遥遥无期了。那里实在有些远还有弯弯曲曲的路,得穿过看不清的雾。
回来后有朋友告诉我找了几饼很好的熟茶,约着我喝。当看到茶名的时候猛地吓我一跳,我以为是女儿红,好在看清后是女儿贡茶,它有独特的风格,润甜醇厚,只可惜香气少了点。不知道哪天开始,我似乎少了很多话,总喜欢听别人侃侃而谈,哪怕是吹牛也行。
我喜欢听别人吹牛,而不是去打听别人的过去也尽量拒绝别人问起自己的过去,除非是别人愿意讲起。吹牛能让我们开心,朋友在一起只要开心就行。
在去小镇的路上,我听到了一首歌,张学友的情系半生,当听到歌的时候,我有一种诧异,为什么如此好的歌到如今我才听到,听到歌的瞬间我又想着最好别有所谓的网红来翻唱这么好的歌了。我总是最大限度的找着一些老歌,倒不是说我能在老歌里听到一些过去的故事,而是我总觉得许多老歌的歌词还有曲都是极用心的,我喜欢用心做出来的东西。
张学友始终是一个很好的歌手,这个是毋庸置疑的,当然他也是一个极好的演员,我甚至始终觉得金马奖欠他一个奖,只可惜这些东西我说了不算。听情系半生时,难以理解的我还想到了文咏珊,又或者确切地说是她掩饰的李宁玉,这是很奇怪的,他们之间原本是毫不相干的,可我的脑海里还是会浮现出李宁玉的样子来。到底是什么样子呢,就是一个角色牢牢地印在心底的那种样子。
有时又想到了南京的梧桐路,我想这个季节里叶子应该黄了,或者说已经落了,那长长的路上应该还是人来人往着,有人挽着手有人急匆匆着,有人躇足有人在灯下拉长了影子。但不管如何都好,这个凉意还没有变成寒冷的天气里,很多东西总是最美好的存在着。
也偶尔我会想起绍兴黄酒,只可惜可能我自己差劲,以前得过几坛温了后实在不是那个味,除了看着酒坛子上那几个特别美好的酒名字。很多事都就这样过去着,似乎都很美好可不知道为什么的,总是带着点点的苍凉。
倒是有时我问起的时候,那江边的小镇很快就会冷了,也有时寒风刺骨,而我想那时候喝我的茶就好了,再不济茶总是需要用开水泡的,总会是暖和的。
也有一两次,我做梦了,梦见我开着车穿过了江边那条很窄的路,倒是夜里的月光明亮得如同白天。